每日聚焦:【转载】续《天地男儿》BY 百峰————主健凝(48~51)
〈四十八〉
茜茜一出来,就看到雪凝和子建正在击掌庆祝胜利。明显的,雪凝已经加入了父亲与子建的棋局中,帮助子建,挑战父亲。
茜茜坐在了母亲身边。
(相关资料图)
“老爸虽然输了,但看起来好像更开心了。”她说。
谭淑珍点着头,说:“你老爸当然开心啦,上次他和子建下棋,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真是‘世事如棋局局新’,希望雪凝和子建这一盘会是盘好棋。”
“雪凝和子建看起来确实很登对,可以想象当初他们在一起时有多开心。”茜茜说。
她望向雪凝和子建,他们正一心一意下棋,脸上的笑容因走了一步妙棋而灿烂。
“有雪凝助阵,看来你爸今晚别想赢了。”谭淑珍说。
“他们这么厉害?那我要去帮我爸才行。”茜茜说。
她才想走过去,这时厨房里传来了“乓啷”的一声。
“真的打烂碗?”她说。
她看了看客厅里其他四个人,三个正在一门心思的下棋,另一个则聚精会神地看电视,似乎都没听见刚才的声音。
茜茜忍不住翻了翻眼珠子,“这家人也太过分了!算了,张雪凝,看在子建的面上,今晚就放过你。”
她再次走进厨房。
看到承康正想收拾碎磁片,她叫道:“小心割手!”
看见茜茜,承康很不好意思地对她笑了笑。
“以前洗咖啡壶、咖啡杯都有把手,不容易滑。碗和碟没有把手,洗洁剂又滑溜溜的,所以……”他解释。
“不要紧,记得赔我两个碗就行了!”
茜茜说着拿来扫把和垃圾铲,三下两下就打扫干净了。
承康就这样站着看着茜茜,想想自从认识她以来,她一直都是对他那么好,就算前阵子生气,弄得他够呛,也只是嘴硬心软。
茜茜刚一抬头,又碰到了两道灼灼的目光,这一回,她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被电了一下。
茜茜深呼吸。
“你不会是刚才喝那点酒喝醉了吧?”她问承康。他今晚又是打烂碗又是乱放电这么反常,很像是醉了。
“醉?怎么会呢?打烂碗只是个意外。”承康说,他又开始洗碗,想以此来证明他真的没醉。
“没醉?”茜茜自言自语,会不会是失恋综合症?
“你今天有没有看见蓉蓉?”她又问。
“你想说什么?”承康说。
“我想说,那篇八卦新闻可能会对你产生极坏的影响。”茜茜说。其实说起来承康才是受害者,他才有理由生气。
承康听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影响已经产生了。本来昨晚我已经看到了和平的曙光,可那篇报道又把我推到了水深火热中去。”
“清算啊?早知道好心没好报了。算了,以后你的事,我再也不管了。”茜茜说着又想转身出去。
“那可不行!”承康忙说,“我记得你说过,如果追不到蓉蓉,你会赔一个女朋友给我。”
茜茜停住了脚。
“有吗?”她问。她已经对这句话没什么印象了。
“当然有!就在蓉蓉和子建刚分手不久,在店里,你说要帮我写计划书时,说了这句话。”
“时间、地点、原因都有了,看来我想赖也赖不了了。不过,现在的问题是,除了蓉蓉以外,你还会喜欢其他人吗?”如果承康喜欢上了其他女孩子,那可真是值得开香槟庆祝的事。
“那就要看你支不支持我了!”承康说。
听到这句话,茜茜立刻警觉地往后退了一步,“果然是个奸商!你刚才的话里有阴谋。我警告你,不要打雪凝的主意,你要是陷了进去,我可没法救你!”
承康忍不住笑了,他问:“这么说,除了雪凝以外,你都支持了?”
“除了雪凝以外,十八到三十岁的未婚女性,只要是心理健康、心地善良的,都可以过我这关了。承康,不管是蓉蓉还是其他的女孩子,你喜欢她的话,就应该表达出来,让她知道。不要像昨天那对新人,相互暗恋了十年,就是不敢向对方表白,十年的时间就在猜来猜去中浪费了。”茜茜说。
“表达出来?”承康停下了洗碗,转回身看了一下茜茜。表达出来?现在表达的话会不会太早了?而且地点也不对,这里可是厨房。
“能不能示范一下?”他说。
茜茜笑,承康乖得还真像小学生一样。
“最直截了当的,就是握着她的手,对她说,你喜欢她,你想和她在一起。那样,你得到的回答肯定是:我愿意!”茜茜说得很认真。这可是Kelven Tong的作风,直接得让她都忍不住有点欣赏他了。不知道承康会不会做这种肉麻得鸡皮疙瘩掉一地的事?
如果这样,那就趁现在。
“茜茜!”承康突然捉起她的手,紧握在胸前,看着她的眼睛,“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滚烫的目光一直望进了茜茜的心里,茜茜甚至还来不及对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有所反应,就已经融化在他深得似海的目光里。
承康屏住了呼吸,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他的心跳有如擂鼓。
八秒钟后,茜茜终于垂下眼睑,慢慢低下头,羞怯地吐出了三个字:“我愿意!”
承康狂跳不止的心因这三个字突然停住了,紧张过后的极度兴奋使他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正在严重缺氧。
茜茜仍是低着头,只是那只被承康握在掌心的手突然传来轻轻的颤抖,接着她缓缓地抬起头。
承康看着她的眼,当他意识到不对劲时,她已经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很好,就是这样!”她空出来的那只手拍着他的肩膀,说。要是Kelven Tong看到了,也会甘拜下风的,看样子,他的失恋综合症不轻。
承康先是惊愕,接着醒悟,然后失望。茜茜的笑声把他从云端一下子拉回到地面,他识相的松开了她另一只手,认命地在心中长叹一声:“叶承康,你没这种命,好事怎么会轮到你?”
“不过,你说这句话时,应该注意一下环境。‘厨房宣言’是很浪漫,但你至少应该先洗一下手,没有女孩子会喜欢你又黏又湿的手。”茜茜说着挤到洗碗池边,拧开水龙头洗手。
承康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
“刚才你有没有一点感动?”他问。
“哇,说真的,如果不是跟你这么熟,刚才差一点点就被你骗了。”茜茜略带夸张的说。
“现在,你有没有被感动都是次要了,主要的是你支持我。”承康说,他的自信又开始回来了。
“看在你这几天受了我那么多的气仍只有少少怨言的份上,我在精神上无限支持你。至于行动上,今晚就先支援你洗碗吧!”茜茜说着挽起了衣袖。
承康差点没感动得哭出来,这个女人就是这样让他不知不觉爱上她的。
“那就麻烦你帮我把洗干净的碗擦干。”承康说。
今晚的碗洗得很有价值,在洗完第九个碗时,他终于得到了茜茜的赦免。
“吔!又赢了!”雪凝打出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爹地,还下不下?”
“下!怎么不下?我的棋瘾刚被挑起呢!”张锦志一付愈败愈勇的神态。输赢对他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看到了希望看到的,开心的是事情比他想象中的更要乐观。
“怎么样,子建?”雪凝又问子建。
“好不容易有机会赢伯父,当然不能轻易放过。”子建说。这个象棋世界让他暂时忘记了以前发生的所有不快,剩下的只有开心。
双方刚重新摆好棋局,谭淑珍的声音传了过来:“雪凝,你的手提电话响了!”
雪凝跑过去。
接完电话,她大叫:“我干儿子出生了,我要去医院看他!”
说完,扔下电话,冲进了房间。
谭淑珍望着她的背影。
“现在去医院看家宜?都快九点半了。不行,还是叫茜茜陪她去,不然半夜了她也不会舍得回家。”她像是在自言自语,但又说得很大声。
她看向厨房,接着又很为难的说:“他们俩洗碗洗得这么开心,这个时候叫走茜茜,好像又不太合适。再说了,两个女孩子晚上出去总不太安全。老爸,干脆你陪女儿去好了!”
“我去?”张锦志问。
“伯母,我陪雪凝去好了。”子建说。他明知谭淑珍是在给他设陷阱,仍心甘情愿地跳了下去,“十一点之前,我会带她回来的!”
“那就太好了!子建,麻烦你了。”谭淑珍“阴谋”得逞,笑得一脸的灿烂。
雪凝换好衣服从房间里出来,谭淑珍马上对她说:“雪凝,让子建陪你去。”
雪凝听了用眼神询问子建,见他没有意见,她说:“有警察护送,当然是求之不得。但是爹地的棋瘾……”
“等会儿承康洗碗出来,我让他陪我下!”张锦志说。
医院里,雪凝对家宜怀中那个刚出生的小生命喜爱得不得了。
和胖乎乎、粉嘟嘟的叶晓非比起来,小家伙长得一点都不漂亮。暗红色的小脸皱巴巴的,还长有一层细细的胎毛,脑袋上稀疏地长了几根头发,眉毛还没有长,不过一双眼睛黑溜溜的,很灵活,五官不太像陈飞行,也不太像家宜。
雪凝用食指轻轻地抚摸他的小脸蛋,他咧开小嘴,好像是在对雪凝笑。
家宜忍不住惊奇,叫了起来:“老公,儿子竟然会笑了!才出生一个多小时,他就会笑了!”
陈飞行也看见了,他说:“雪凝,你是不是对我儿子放电了?”
雪凝忍不住笑,她没理大飞,对BB说:“干儿子,你笑起来真是迷死人了,再笑一个!”
BB真的再次咧开小嘴,小手还握住了雪凝的食指,轻轻地摇晃。
陈飞行摇着头,对站在雪凝旁边的子建说:“我儿子虽然长得不漂亮,但看起来很有魅力,一下子就迷住了两个女人!”语气里满是自豪和喜悦。
子建羡慕地看着大飞和家宜,不禁想起了几年前被他取消的那个婚礼。他又看向雪凝,如果那个婚礼没有取消的话,或许……
“大飞,现在做爸爸了,有什么感觉?”他问。
“开心!”陈飞行丝毫都没有隐藏。
十点一到,护士就开始撵人了,雪凝只好依依不舍地和家宜母子告别。
坐在子建的车里,雪凝还处于兴奋中,她不停地说着话。
子建一边开车,一边听着雪凝滔滔不绝的话语,感受着她的快乐。
雪凝终于发现子建一直没有说话,她问:“我刚才是不是太吵了?”
子建笑了笑,说:“平时没见过你有这么多话,所以我不忍心和你抢着说。”
雪凝又笑了,说:“因为今天开心嘛!”今天开心的事很多,茜茜终于和承康在一起了,干儿子终于出世了,她和他一起还赢了老爸的棋。
“你和家宜的感情到现在仍那么好,好难得。”子建说。
“当然了,我们可是多年的好同学。”
“可是我记得你好像失忆了,大半年前,你的记忆里甚至没有家宜这个人。”子建说。他对家宜说不出是羡慕还是什么。
“我对以前的事虽然没有了记忆,但仍有感觉。看见她时,我的感觉马上告诉我,她真的是我的好朋友。”雪说着偷偷瞄了一眼子建。这种感觉不单是对家宜,对他也一样。
感觉?子建沉默了,感觉是最骗不了人的东西,就像他对她一样,但是她呢?
〈四十九〉
能不能停一下车?”雪凝突然叫道。
“什么事?”子建问。
“那边有间甜品店,我们买点甜汤回去给他们当宵夜吧!”雪凝指着不远处的一间甜品店,说。
“甜品?我记得隔壁街有间甜品店的绿豆粥是你以前最喜欢的,你要不要去试一下?”子建说。
今天张锦志打电话约他吃饭之前,他还有意要避雪凝,但是现在,对着雪凝,那个“避”字已不知道跑哪去了。
“真的?那就去那里吧!”
雪凝要了六碗绿豆粥,四碗带走。
“为了谢谢你陪我去医院,今晚的绿豆粥我请。”雪凝赶在子建之前掏钱付账。
子建又是一笑,“你就拿一碗绿豆粥来打发你的司机啊?”还说?有绿豆粥已经不错了,记得几年前她还拿过一杯清水来打发你呢。
“你知道我们工薪阶层的常常是入不敷出的嘛。这样好了,等我哪天敲得承康竹杠,也算上你一份。今天就先将就一下。嗯,真的很好吃!”说着雪凝已迫不及待的吃开了。
“承康啊?还是算了吧,他今天因为心情不好,还欠我一顿大餐呢。”子建边吃边说。
“他为什么心情不好?是不是因为报纸上的八卦新闻?”雪凝问。
“这事说来跟你也有关系。我问你,你信不信那则八卦新闻?”
“茜茜极力否认,我当然也不想相信,但我看到的又使我不得不信。还有,今晚你也看到了,他们的表现,真的很难令人相信他们没事。”
“昨晚和今早的事,承康跟我说过。你真的是误会他们了。也正因为你误会,使得茜茜迁怒承康,所以承康很不开心。”
“真的?”雪凝的失望全都写在了脸上,“他们居然真的没事!但他们看起来真的像有事一样。”
看到雪凝的表情,子建忍不住笑了,说:“那你希望他们有什么事?”
“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希望他们能互相喜欢。”雪凝说。
子建又是一笑,说:“你现在只需希望茜茜喜欢承康就行了。”
雪凝用汤匙搅着绿豆粥的动作停住了,她抬眼望着子建。
“你的意思,承康真的已经喜欢茜茜了?”
“承康今天中午亲口向我承认的,这也是他不开心的原因之一。他怕这又是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因为他不知道茜茜是怎么想的。”
雪凝开始笑了起来,她说:“他们果然有事!”她又开心地吃起绿豆粥。
“承康说‘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栏栅处。’,他应该老早就喜欢茜茜了,只是他自己没发觉而已。说不定茜茜也一样,说不定她生气,就是因为她喜欢承康。”子建说。
“珍珠姐也是这么说的。她说他们会吵架是因为彼此吃醋,茜茜简直把承康当仇人。你说,如果不是承康立刻让步,他们俩现在会不会已经绝交了?”雪凝说。
“两个人吵架,如果不是有一方先让步,后果真的会很严重,因为吵架是最伤感情的。人一生气,往往会口不择言,多伤人的话都说得出口。老实说,承康已经很久不对人发脾气了,谁知他一发脾气,就马上遇上对手。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他跟茜茜的感情不是这么亲密,他也不会对她乱发脾气的。”
雪凝低着头,稍稍沉吟了一下,然后抬头看着子建,问:“我不太明白,既然和一个人感情那么好,为什么还舍得对她乱发脾气呢?”承康和茜茜的争吵使她想起了子建对她说的她和他分手之前的那场争吵。
子建没想到雪凝会想到这些,他说:“当一个人心情不好又无处发泄时,他身边的人,特别是跟他最为亲近的人最容易成为他的出气筒。因为对着这些人,他不用隐藏自己,不会觉得有压力。”
“无缘无故被人当成出气筒,心里一定很委屈。”雪凝说,她有一点点感慨。
“所以才会吵起来啊。”
“既然知道他心情不好,也应该体谅他,让他发泄一下也不过分。”
“话虽不错,但是现阶段,茜茜也没有义务体谅承康。茜茜一犟起来倒很有个性,马上请来律师,弄得承康差点儿焦头烂额。”想起昨晚承康在电话里向他诉苦,子建就忍不住想笑。
“如果茜茜真的只当承康是好朋友,那她是不是就不会介意承康怎么对她?”雪凝望着子建,问。
“通常是这样。人对朋友通常会很宽容,对情人的话,那就要看情况了。”
“那我们现在能为他们做些什么?”
“今晚有没有为他们准备电影票之类的?”
“没有。”
“还好!”子建说,“八卦新闻已经让茜茜很反感了,如果我们再刻意做一些事,那会更糟。还是让承康自己来吧。”
“其实承康也算是有心机了,今晚的‘苦肉计’他就用得很成功。茜茜一听到打烂碗的声音,就坐不住了。”雪凝说。
“别说茜茜了,要不是伯父使劲对你使眼色,第一个进厨房的就是你,不是茜茜了!”子建笑着说。
雪凝也笑了,说:“条件反射。我可没你们这么‘老奸巨猾’!”
“这么说,是我们教坏你了?不过坏也还是要教,你先不要跟茜茜说承康喜欢她,承康他还没有准备好。你记住了!”
雪凝看着子建,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说:“吃完这碗,我还要再吃一碗!”她似乎是想尝清楚绿豆粥后面是不是也藏着一段往事。
夜深了,雪凝还坐在梳妆台前,对着一个戒指。
“戒指,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为什么会一直保留你?”她问戒指。
自从发现这个钻石戒指以来,这个问题她已经问过自己不知道几次了。难不成会像子建说的那样,几万块钱的戒指,扔掉了心疼,还给他,又舍不得?没想到张雪凝还是个财迷!可是这个戒指并不适合她呀?缠着一截红线,怎么戴出去见人?几万块的戒指无法向人炫耀,她留来做什么?
“戒指,为什么子建会一直保留我和他的婚纱照?甚至于我留给他的一张字条,他也留着?”
就算子建也是个财迷,可留着这些东西除了占地方以外,并没有什么价值。
“那时候你们都太年轻了。”蓉蓉这么说。
“吵架是最伤感情的。”子建这么说。
连一向大方冷静的茜茜吵架时也都那么小气,何况是当时年轻气盛的她?如果承康没有让步,如果茜茜一生气就跑开躲起来,如果茜茜也意外失忆了,即使是后来承康明白自己是爱茜茜的,也挽不回什么了。
另一个房间里,茜茜也一样没有睡。尽管她认为承康在厨房里的举动纯属失恋综合症表现,但是回想起他看她的那个眼神,她仍觉得有些莫名的兴奋。他那个眼神,像黑夜,像海洋,也像一张网,充满了危险的诱惑。从来没有哪个人的眼神能这样迷惑她,她敢打赌,如果他再用那样的眼神多看她两眼,她一定会爱上他。
只是奇怪,他是不是没用那种眼神看过蓉蓉?不然蓉蓉怎么可能没有被打动?
其实爱上承康也没什么不好,他起码也是香港为数不多的钻石单身汉之一。唯一可惜的是他已经心有所属。不知道他那个新的意中人是谁?
不过,他移情别恋得未免也太快了一点,才失恋一个星期,又马上喜欢上别人。按道理,他要移情,也应该移到她身上才对,她才够近水楼台嘛!真不够意思,说变心就变心,连招呼也不打一下,全拿她当示爱演习对象,知不知道,对着他那句“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的表白,她需要多大的定力?
“雪凝,你睡了吗?”茜茜的声音打断了雪凝的胡思乱想。
“没有!”雪凝应。
话音刚落,茜茜已经推门进来了。
“就知道你睡不着,陪你聊聊吧!去加拿大这么多天,有没有发生什么新鲜事?”茜茜问。其实睡不着想找人聊天的是她。
“真的不能不承认,你和承康天生一对。连问题你们也问得一样!”雪凝说。
茜茜听了,无所谓的笑了笑,说:“这点不用你刻意强调,很多人都这么说。”这些说法可能也传不久了,承康能把眼神练到这种程度,应该很快就有女朋友了。
看到茜茜不再介意,雪凝立刻自觉没趣。
“女人真是善变!”她说。
“你不是女人吗?”茜茜说。
这时,她注意到了雪凝手中的那个戒指。
“哇,是钻石戒指,好漂亮!起码值几万块。”她一脸的惊艳。
“我拿去珠宝行估过价,这款戒指是那个设计师的收山之作,限量发行,当时售价是六万,现在已升到九万。”雪凝说。
茜茜拿过戒指来,仔细欣赏。
“这么值钱,很像是求婚戒指。咦,喂?为什么会缠着一段红线呢?”她问。
“茜茜,是不是我失忆了,以前那些我记不得的事,就不应该再去想?”雪凝突然没头没脑地说。
茜茜看了看戒指,又看了看雪凝。
“是子建的?”她问。
“红线底下,刻有我和子建的名字。”雪凝说。
“你现在是不是有一些关于这个戒指的问题想不通?”茜茜问。
雪凝老实地点点头。
“我猜你正在想你保留这个戒指会不会代表你失忆以前,还喜欢子建?”茜茜说。
被茜茜说中,雪凝有一点点脸红,她又点了点头。
“你不用想了,除非你恢复记忆,否则永远没人知道。不过你应该知道,如果你想以以前来判断现在,那么对子建,对你都不公平。对着这个戒指,你能做的,就是问自己,你现在想怎么样?”茜茜说着把戒指还给了雪凝。
雪凝看着戒指。现在想怎么样?
“我明白了!”她对茜茜说。
“明白了那就睡觉吧!晚安!”茜茜说。
雪凝冲着茜茜笑了笑,说:“你有时候真的很像子建。”
“真的?那我要考虑一下,我是不是该去追子建呢?”茜茜笑着说。
她转身出去,心里在想着自己刚才那句话“你现在想怎么样?”明天她一定要弄清楚,承康钟意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第二天中午,茜茜忙完了店里的活后,打电话给承康,可是承康的手提电话关机了,她又打他办公室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他的秘书。
“你好,我找叶承康。”
“哦,对不起,叶先生不在。请问您哪位找他?”
“不在?”平时他只在开会时才会关掉手提电话的,“我是他的朋友,他是不是出去吃午饭了?”
“不是,他应该是和我们总经理助理方小姐去旅行了。您有要紧事找他吗?”
“噢,没有!”茜茜挂了电话。
太意外了,去旅行?和蓉蓉去旅行?
她突然觉得有一点点的失落。以前,承康就算是离开香港半天,也会跟她说。现在要不是有事找他,也不知道他去旅行了。
原来没有其他人,原来杨过真的不会变心,原来从头到尾他心里真的只有蓉蓉一人。不知道他昨晚离开她家后,是不是跑去跟蓉蓉说“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还是他根本早跟蓉蓉和好?
这下好了,以后用不着陪他吃午饭,陪他去慈善晚会,陪他去酒吧喝酒了。算一算以后应该会有很多空闲时间,没有了伴,又这么有空,是不是应该交个男朋友才对得起自己?
〈五十〉
“老爸,你现在在哪里?”茜茜打电话问张锦志。
“我和你妈现在在大屿山。”
“大屿山?你们怎么去大屿山了?我还打算陪你们吃午饭呢!”
“承康呢?你和他吃也一样的。”
“好吧,你们玩得开心一点。”和承康吃午饭?承康现在也不知道在哪架飞机上了?
她又打了雪凝的电话,“喂,你在哪?”
“在医院看我干儿子。”
“午饭吧?”
“我吃过了,你找承康陪你吧!”
她再打,“丽云,你吃午饭了没有?”
“正在吃,干吗?”
“想约你一起吃午饭,你已经吃了,那就算了。”
“约我吃午饭?是不是承康忙得没时间陪你?我教你一招吧,你带着两个盒饭上他的办公室去……”
茜茜赶忙打断丽云的话,“既然你正在吃午饭,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慢慢吃。”说完挂了电话。
太过分了!她只不过是想找个人一起吃午饭而已,他们却全都不约而同地把她推给承康,她身上没有贴着“叶承康私有”的标签吧?
“茜茜!”有人叫道。
茜茜抬起头,看见Kelven Tong正捧着一大束的玫瑰花向她走来。
“我昨天想了一天,”站在茜茜面前,Kelven Tong说,“我明白你前天晚上为什么会让承康送你回家,毕竟你们比较熟,而且我以前给人太多不良印象,你对承康比对我放心。但我不会因为这样就放弃了,除非你亲口对我说,你喜欢承康,你正和承康在一起,否则我不会退出。”
茜茜眨了一下眼睛,Kelven Tong的话,她一时还消化不了。
“你能不能再说一遍?”她说。
Kelven Tong把花放到茜茜手中,“花是送给你的,昨天那份今天也补上了。我不会相信八卦新闻,除非你亲口对我说,你已经和承康在一起了,否则我不会放弃。”
茜茜看着Kelven Tong,她突然觉得有些感动,连雪凝都误会她和承康,他却相信她和承康没事。
“你相信我和承康没事?”她问。
Kelven Tong看到茜茜的眼里有一种想被人肯定的渴望,他立刻回答:“我相信。”
“谢谢!”茜茜说。就算他在哄她,她也开心。
“你吃午饭没有?没有的话,一起吧!”她又说。
这回轮到Kelven Tong眨眼睛了,几个月来,他每次约她,都被她婉言谢绝。没想到现在她竟然主动约他,太意外了。
“如果你已经吃过的话,那就算了。”茜茜遗憾地说。不知道她今天犯了什么煞,想找个人陪都那么难。
“不是。我……太高兴了,没想到你会约我。应该……我约你才对。”难得Kelven Tong也有结巴的时候。
“我们去哪里吃?我去把车开过来。”他又说。
“不用开车,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对面街有一间小店的馄饨面很好吃,就去那里吃吧!”
“不介意。和你一起吃,吃什么我都开心。”Kelven Tong又恢复了口甜舌滑的本性。
走了几步,茜茜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如果被记者看见的话,会不会又上八卦新闻?”
“如果你不想被人看见,我们可以叫外卖,在这里吃。”Kelven Tong说。
“不用。八卦新闻而已,没什么大不了。”茜茜说。想当初,承开追她的时候,连电视新闻都上过了,她还会怕上报纸?上报纸倒也好,让他们知道,她不是叶承康的私有物!
晚上,店里。
当茜茜无聊地数着花瓶里Kelven Tong送的那些玫瑰花时,一整天音讯全无的承康终于打电话来了。
“喂,现在在忙什么呢?”他的声音有一丝丝的疲倦。
听到他的声音,茜茜沉静了三秒钟。
“数花!”她说。他再怎么重色轻友,总算还有良心,记得打电话给她。
“数花?……Kelven Tong送的?他怎么还送花给你?”他问。
“他一直都送花给我啊。现在也只有他一个人相信我了。对了,你的秘书说你去旅行了,怎么昨晚没听你说起?你现在在哪个国家?”
“没在哪个国家,是在上海。今早临时决定的,走得很匆忙,所以没来得及告诉你。”
干嘛?她只是他的合伙人兼朋友而已,他去哪里用不着跟她交待的。
“你放心吧,你在不在香港,我都会打理好婚纱店的。我不会趁着你不在香港,变卖婚纱店,然后携款潜逃的。”
承康忍不住笑了起来,说:“老实说,我真的有这个担心。”
“去你的!”茜茜嗔道,然后又问,“你走得这么匆忙,到底是去旅行还是去公干?”
“半旅行半公干吧。希望能快点把公事做完,快点回去。”承康说。
这时,茜茜在电话里隐约听到有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承康,水放好了,可以洗澡了。”是蓉蓉。
“不用那么快回来,难得有机会去玩,当然要玩得尽兴一点。好了,有客人进来,我不跟你说了,你玩得开心一点。”
其实并没有人进来,茜茜只是找个借口挂电话而已,这个时候还是别打扰他的好。
“……好吧,那我有空再打电话给你,再见!”
挂上电话,茜茜耸了耸肩,寓工作于娱乐,看来承康是找到工作乐趣了,现在洗澡也有人帮放水。不过也是,他苦恋了八年,这些都是他应该得到的。
一大早,子建就带着孤儿院的一群男孩子整理院里的花坛,孩子们干劲很足,劳动场面非常热烈。
太阳越来越大了,眼看着孩子们个个脸都被晒得红通通的,子建下令:“先生们,休息十分钟,喝水的喝水,上厕所的上厕所,十分钟后我们继续。还剩两个花坛,再弄半个小时应该可以收工了。”
孩子们散去了,子建退到树阴下的椅子上坐下,擦了擦汗。这时,有一瓶水从他后面递了过来。
他回头,是雪凝。
“谢谢!”他对她笑了笑,接过那瓶水,“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一会儿了。刚才有一群小女生向我投诉,说你有性别歧视,只让男孩子劳动。”雪凝说。
子建笑,否认自己有性别歧视。“体力活当然应该让男人来做。再说了,今天太阳那么晒,我怕晒坏了她们。”他一仰头,那瓶水就被他喝掉了一半。
“别把她们想得那么娇气,她们可代表着半边天呢。”雪凝说着一挥手,十几个头戴草帽的女孩也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在子建面前排成了两排。
“怎么样,罗Sir?给她们一个机会吧?”雪凝说。
子建无可奈何地看了看她,说:“既然这样,就分一个花坛给你们负责。现在你们的任务就是剪枯枝,除杂草,松泥土。”
子建开始分配任务,年龄大一点的剪枝,小一点的松土,其他的除草,他一边示范一边交待:“大家记得要注意安全,小心别弄伤自己!”
比起那群男孩子,女孩们干起活来显得有条不紊。大约十分钟后,男孩们陆续回来了,两组人干脆比赛起来,场面更加热烈了。
“大家不要贪快,一定要注意安全。”子建再次强调。
才说完,就听到后面传来了雪凝的低声惊叫。
他立刻转身看,见雪凝正捏着自己的手指头,看来是被伤到手指了。他向她走过去。
当雪凝感觉到那股熟悉的带着阳光的男性气息包围过来时,子建已经站在了她面前,她马上不好意思地收起手指。太糗了,在他的一再强调下,她竟然还被杂草割伤手。
“我看一下。”子建的语气不容商量。
雪凝乖乖地伸出手指,子建皱了一下眉头,她的手指被割开了一个口子,正在冒血。他赶紧掏出纸巾,摁住了那个伤口。
“去医务室处理一下吧!”他说。
“不要紧,只是一个小口子而已,没事的。”雪凝说。他一定不喜欢那种娇娇滴滴的女生。
“真的不要紧?”子建问,他拿开纸巾,血仍没有止,看来伤口不浅。
“不行,还是去处理一下的好,不然的话会发炎的。”
雪凝呆呆地看着子建,如果以过去来判断现在不公平的话,那么以现在来判断现在呢?
子建见她不说话,又说:“乖,听话。”
旁观的孩子全都哄笑起来。
“雪姐姐像个小孩子一样,还要罗Sir哄。”有个孩子说。
霎时,雪凝的脸红到了耳根。
“现在雪姐姐受伤了,你们还幸灾乐祸?不许围观,快干活去!”子建说。
孩子们笑着散开了。
“医……务室在哪里?”雪凝还觉得有些难为情。
“在……还是我带你去吧!”子建说着又对孩子们说,“我现在带雪姐姐去医务室,你们可以先休息一下。”
两人从医务室里出来时,孩子们已经干完活,正三五成群躲在阴凉处等他们。
子建夸奖了他们后,就让他们解散了。
“这些孩子很乖。”雪凝望着孩子们的背影,说。
“是啊,没有父母的孩子一般都比较早熟。”子建有些感叹。
“对不起,又让你想起不愉快的事了。”雪凝想起了子建也是双亲早逝。
“比起这些孩子,我是幸运多了。我姐姐从来没让我缺过什么。”子建说。
“有人疼爱是幸福,但过分的疼爱也并不是什么好事。”雪凝说。她和这些孩子一样大的时候,除了会发脾气使性子之外,似乎什么都不会做。
“所以我现在时常对我姐夫说,叫他别太宠溺耀祖了,不然以后耀祖像我一样就不好了。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一旦需要自己照顾自己就有难度了。其实也不是没有能力,只是一个人懒得去做,没有心情去做。”
雪凝轻笑,她可以想象,没人照顾的子建,他的客厅会乱成什么样。
“喂,我有个学生的妈妈是个专职媒人。”她说。
“什么?”子建斜着眼看着雪凝,他知道她想说什么。
“你想要什么条件的,我让她帮你物色一个。如果有个女孩子和你一起做家务的话,相信你会非常积极。”
“什么条件?菲佣呢,我是请不起了,钟点工人可能还行。不知道她有什么好介绍?”子建故意把话歪过一边说。
“钟点工人啊?不知道兼职的你要不要?”雪凝似乎听不出子建故意把话说歪,她顺着他的话问。
“只要她的正职不是和警察这一职业对立就行。”子建说。
“不知道大学教授这个职业和警察是否对立?”
子建看了看雪凝。
“你又想干嘛?”他问。
“没干嘛啊,只是如果你想请钟点工人的话,那么我就正好想找份兼职。”雪凝说。
“听说港大教授的收入是以分钟来计算的,你出场费那么高,我可请不起你。”
“看在你刚才带我去医务室的份上,给你打个五折怎么样?”
〈五十一〉
“居心叵测!”子建笑着打量雪凝,“老实说,是不是想趁机去偷我的鱼?”
“这都猜得到?”雪凝露出了一个“服了你”的表情,“说‘偷’这么难听。我是好心,怕你饿死它们,想为它们提供人道主义援助而已。”
“这个理由有够冠冕堂皇的!”子建说。
雪凝不否认地笑了笑,“我和你做个交易怎么样?我介绍女朋友给你,你把小云小吉让给我。”
“不行,女朋友怎么比得上我的金鱼?”子建很不屑的说。
“那么用四条金鱼换呢?四条换两条,你很赚了。”雪凝说。
“一百条也不行。喂,你应该知道‘君子不夺人所好’。”子建说。
“知道。但我只是个女人,似乎你才是‘君子’,君子是不是应该成人之美呢?”雪凝问。
子建耸了耸肩,“很遗憾,在这方面,我是个‘小人’。”
“不让就算!”雪凝装作失望的样子,然后又问,“那些婚纱照你扔了没有?”
这回子建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她到底想干什么?
“没有。”子建仍老实回答。
“给我一张好不好?”
“为什么?”子建马上警惕起来。
“有些事情虽然我不记得了,但它确实发生过,那些照片就是见证。所以我想要一张来做记念。”
子建沉默了,直觉告诉他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回想起前天晚上她不停地和他讨论茜茜和承康吵架的问题,而他又曾经跟她说过他们分手是因为彼此争吵不断,她是不是把两件事连起来了,现在想要求证呢?
“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的想法可能跟你当初的决定相左?”衡量了一下,子建问道。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呢?”雪凝说。
“对于一段错误的感情,相信人们大都会选择忘却而不是记念。”子建说。
“那你呢?”雪凝突然反问,“为什么你不选择忘却却选择了记念?”
子建一愣,气氛因雪凝的突然反问而变得有些紧张。
“因为我曾经开心过。”子建终于说。这一点他无法否认,因为在雪凝知道这件事之前,他就亲口跟她说过。
“为什么同一件事,你选择了记念却认为我会选择忘却?”雪凝又问。
“因为人不同,所以对事情的感觉也会不同。那时你虽然没有说,但我感觉得到。”
“吵架时留给你的感觉是不是?”
“不是。”子建否认。
“我开始有点明白了,那时是我辜负了你,对不对?”说完这句话,雪凝自己都觉得有点震惊,但子建的话确实让她想到了这个。
“不是!”子建想都没想,即使全世界都认为是雪凝辜负了他,他自己也从不那么认为。
“就算那时是我辜负了你,就算那时我不开心,也不代表我现在不能选择记念。除非你介意。”雪凝看着子建,她不是想逼他承认什么,而是想让他明白她现在的感觉。
“我只是怕你将来要是恢复记忆的话会后悔。那件事你没有了记忆,所以你现在的感觉只是片面的,不代表全部。”子建掩饰得很好,他的反应看起来很平静,但他的手其实在抖,他知道雪凝的意思,其实自从和蓉蓉分手后,他就隐约地希望这种结果,但事情真的如此时,他却只能装平静。
“要是我永远恢复不了记忆呢?”雪凝仍看着子建。
这句话把子建问住了,他张了张口,却不知怎么回答。
“其实你以前从未真正爱过我。”半晌,子建说道,他不能不顾一切。“这件事本来就让我觉得很尴尬,现在如果把婚纱照给你,会让我更觉得难为情。”
他低着头,不让雪凝看到他复杂的表情,他深怕自己会隐藏不住。
雪凝不说话了,原来子建介意的是这个,原来子建介意她以前从未爱过他!但是事实不应该是这样的。
今天婚纱店有些冷清,不但没有客人,连Kelven Tong那束一向准时的玫瑰花也不见影。
“唉,过几天就是农历七月,可能大家都不愿在鬼节结婚。”珍珠在为今天的冷清找原因。
正当大家都无精打采时,有人推门进来了。
“小姐们,早上好。”响亮的声音充满着愉快。
茜茜还没从报纸中抬起头,一股花香立刻扑鼻而来。是Kelven Tong,那束玫瑰花送到茜茜面前时,茜茜刚好抬起头,“人面玫瑰相映红”的情景看得Kelven Tong不禁呆了一下。
“Kelven?这个时候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茜茜有些意外,他不是应该在上班吗?
“我想你,所以就给自己放了假。”Kelven Tong说,“这些花是我亲自去花店选的,每一朵都像你一样新鲜迷人。”
茜茜对Kelven Tong的肉麻话见怪不怪,她对他礼貌地笑了笑。
“珍珠姐,你也有份。”Kelven Tong说着变戏法似的从那一大束花旁边拿出一朵玫瑰花递给一边的珍珠。
“我也有份?好荣幸。谢谢!”珍珠都有点受宠若惊了,真是做梦都想不到,这辈子还有机会收到汤大公子的玫瑰花。
茜茜起身去插花,Kelven Tong紧跟在后面。
“今晚我们公司的展厅有一场婚纱Show,你有没有兴趣去看?”Kelven Tong说。
闻言,茜茜转回头看着Kelven Tong,一付愿闻其详的样子。
“设计者是三个年轻的香港人,还没有什么名气,不过我看过那些婚纱,很有新意。你去看一下应该会有收获。”Kelven Tong说。这回的脉他把得还真准,茜茜一向支持本土设计师,如果她不动心,除非是转了性。
“你这么大力推荐,去看一看应该不会浪费我的时间。”茜茜答应了。
“那我们就说好了,五点钟下班后我来接你,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去兜一下风,八点钟准时进场。散场后如果你赏脸,我们还可以去吃宵夜。”Kelven Tong不放过任何机会,晚上的节目,他都安排好了。
茜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夜里,十二点已经过了,茜茜还没回来,雪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对着电视发呆。电话又响,果然又是承康。一声对不起,一声茜茜还没回来,两人又都挂了电话。
看来承康现在也挺烦的,九点钟以后他已经往这里打了五次电话,好像有很重要的事,可问他,他又说没事。好在是承康,要是别人,雪凝早就烦了。她猜承康打电话来是想听听茜茜的声音,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现在人见不着,连声音也听不到,是挺难受的。这点,雪凝明白。
茜茜终于回来了,还给雪凝带回了一碗红豆汤做宵夜。
“你手提电话怎么没开?承康找了你一晚上了。你回个电话给他吧。”雪凝跟她说。
“我手提电话没电。他有没有说是什么事?”茜茜问。
“他没说。”雪凝说。
“都这么晚了,他应该睡了,明天再打吧。”茜茜说。
看到茜茜平淡的反应,雪凝都有些急了,她敢打赌承康一定还没睡,就算是上了床也一定是睡不着,茜茜怎么就不明白呢?
“爸妈都睡了?”茜茜故意转移话题。
“你真的不打电话给他?”雪凝追问。
“要是有要紧事的话,他早就跟你说了。”茜茜说。
她才想回房,电话又响。
“喏,又来了,我去睡了,你们慢慢聊。”雪凝立刻滚回房,连那碗红豆汤都顾不上了。
茜茜进房,拿起电话,“喂?”
“你……回来了?”电话里传出承康低沉的声音。
“刚刚回到家。我刚才去看Show,正好电话没电。”
“时装Show?”
“婚纱Show!这么晚了,你还没睡?”茜茜躺到了床上。
“刚做完工。这几天店里生意怎么样?”承康问。
“可能是临近中元节,最近几天没什么生意。怎么工作这么晚?是不是白天光顾着玩,把工作都留到了晚上?”茜茜说。
电话那头,承康笑了一下,说:“我也想啊!”
“意思是你一整天都在工作?不要太拼命,要注意身体。”
“我知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你也一样!”
“别担心我。”茜茜说,然后又随口问道,“蓉蓉呢?”
“睡了。”承康说。
“哦,那你好早点睡吧!”茜茜说。
“嗯,你也早点睡。”承康说。
“Bye—bye!”
“Bye—bye!”
挂了电话,茜茜望着天花板发呆,雪凝说承康找了她一晚上,可刚才在电话里却只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他什么意思?是不是想告诉她,他并非有异性没人性?但他应该知道,就算他有异性没人性她也不会跟他计较的。
“无惊无险又到五点!”三条四边念着边收拾他桌上的东西,准备下班。
看到子建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他叫道:“罗Sir,今晚去我老表你姐夫那里吃饭怎么样?”
“好啊!”这个提议正中子建下怀,有饭吃当然比在家吃速食面的好。
“先打个电话给我老姐!”子建刚想打电话,他的手提电话就先响了。
“喂?是舅舅吗?我是耀祖。”
“是舅舅。耀祖,你有事吗?”
“舅舅,你下班没有?耀祖今晚要去你那里吃饭。”
“你和妈咪吗?”
“不,我和Aunt。我们已经买好菜了,你要快点回来,我们在楼下等你。”
“罗Sir,耀祖找你什么事?”三条四见子建接完电话后呆呆的,便问。
“哦,耀祖说今晚他要去我那里吃饭,叫我快点回去。我不跟你去邦哥那儿了。”子建说。
自从那天从孤儿院回来后,他的心就一直乱糟糟,害怕有下文但又期待有下文。现在雪凝就在他家楼下等他,他更是心乱如麻。
回到住所楼下,子建果然看见耀祖和雪凝拎着好几样东西在楼下等他。
“舅舅,你怎么那么久?我等得脚都麻了!”耀祖一看见子建,马上说。
“舅舅一接到你的电话就立刻赶回来了,你还嫌慢?你今天是不是又吵着要Aunt带你去玩了?”子建问。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雪凝,她一如往常地对他笑了笑。
“才不是呢!是Aunt本来就答应带我去玩的。”
“邦哥和芳姐带着晓非去叶家,耀祖不愿意去,说要来你这里,我只好陪他来了。菜我们已经买好了,只要热一下,再煮个饭就行了。”雪凝说。
“耀祖有点怕康哥哥的大奶奶。而且,他们吃饭时不让小孩子说话。”耀祖说。
子建笑,他把耀祖抱起来。别说耀祖了,子建自己都有点怕那位叶老太太。
有小孩子在的地方永远不会出现冷场。耀祖一来,子建平时冷清的家立刻热闹起来。耀祖不停地说话,不停地笑,子建煮饭的时候,他和雪凝在客厅里捉迷藏,最后还藏到了厨房。
子建煮好饭时,吵闹的客厅却突然安静下来。子建出来一看,两人正挤在鱼缸前静静地看金鱼。
“为什么舅舅能把小云和小吉养得这么大呢?”耀祖小声问,好像怕惊着了鱼一样。耀祖自己也养过金鱼,但最高记录只不过是活了两个星期。
“因为小云和小吉是舅舅的宝贝,舅舅很疼它们,每天都给它们很好的照顾,几年下来,它们就长成这么大了。”雪凝说。她的眼睛随着金鱼鲜艳的大尾巴一起飘动。本来属于她的东西现在子建已经不愿意和她分享了。
雪凝看着金鱼恋恋又有点无奈的眼神使得子建不由得立住了。这个眼神他熟悉,那时他和她还没开始,她要回加拿大,把金鱼托给他,和鱼告别时,她的眼神就是这样,恋恋的,又有点无奈,对象不只是鱼,更是人。原以为雪凝喜欢小云小吉是因为爱美的本性,但……原来不全是。
吃饭时,雪凝更安静了,几乎不怎么说话,只是偶尔抬头偷偷地看一下子建。看到雪凝这样,子建心里很不好受,可他却无法帮她。他知道她问题的关键是他,但他问题的关键又何尝不是她?
分别送耀祖和雪凝回家后,子建本来想兜兜风,散一下心。可车子开着开着,却是一路回了家。进屋,开灯,他又不由自主地看了看鱼,那是他多年来的习惯,小云小吉对他来说是家的标志。
但是立刻,他的目光又被另一样东西吸引住了。桌子上,鱼缸旁,有一样很小的东西在灯光的照耀下,正发出细细的光芒。是戒指!
子建拿着戒指站了很久,直到电话声惊扰了他。
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雪凝。他拿起电话。
“喂?子建。”
听到雪凝的声音,他突然觉得有些激动。
“雪凝。”他应道,那点激动被他迅速地隐藏。
“我弄丢了一枚戒指,应该是掉在你那儿了,你帮我看一下。”雪凝的声音缓缓的,仿佛她弄丢的不只是戒指。
“是在我这儿。就掉在了鱼缸旁边。”子建却异常地平静。
“那就好,你先帮我保管,哪天你方便了再拿来给我。”雪凝说。
“嗯!”子建淡淡地应道。
直到上床睡觉,子建的指尖还捏着这枚戒指。有些事他忘不掉,比如这枚戒指。他以为它老早不见了,他以为它老早随着那段感情的逝去而消失,可它现在就捏在他的指尖,它依旧崭新,似乎岁月不曾在它身上流逝,它的光芒分明见证着那时的幸福。
与以前不同的是现在戒指上缠着一截红丝线,红色的丝线在银白色指环的衬托下显得那么的鲜艳,不解开红线他也清楚地记得指环内刻的几个字,那是他去订戒指时特意叫店家刻上去的,“建爱雪”这三个字不只刻在了戒指上,更刻在了他的心上。
传说中月老的红线是姻缘的纽带,戒指上无端多出的红线是在暗示他和她的情缘未了?她留着这戒指是因为她对往事也有所留恋?是因为对往事有所留恋,所以尽管失忆了也仍对他们的金鱼有感觉,并想拥有一张婚纱照?
天知道,他现在多想跑到她家,把戒指戴到她手上,告诉她这些年来对她的思念,告诉她,他有多想每天一睁开眼就能看见她,告诉她,他愿意把金鱼给她,把婚纱照给她,把罗子建的一切都给她。
但是不行!现在的张雪凝并不完整,她会这样做只是受到了错误的提示,她并不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他不能因为她失忆了就忽视她的感情。如果他趁虚而入,就算她原谅他,他也不会原谅自己。当初他就是明白她的选择,才会那么容易地放弃她,成全她,答应和她做最好的朋友。他无法做到不让别人伤害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自己不去伤害她了。
一大早,茜茜才开店,Kelven Tong就捧着一束花出现了。看到那束花,茜茜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Kelven,我说过你以后不要再送花给我了,太浪费了!”茜茜说。
“可是除了花,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表达我的心意。”Kelven Tong说。
“那就什么都别送。”
“那可不行,不送花我就没有借口来看你了。中午一起吃饭吧?”
茜茜抱歉地看了一下他,说:“对不起,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今天和明天的工作都排得满满的,没有多余时间了。”
“总不会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吧?”
“真的没有。我这两天要去养老院做义工,午饭和晚饭都会和那些老人家一起吃。”茜茜说。
“养老院?义工?几时去,我开车载你去。”Kelven Tong说。她做好事,他当然要大力支持。
茜茜抬头看了一下钟,“差不多了。你还要上班,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搭车就行了。”
“不麻烦!”Kelven Tong说,“当老板最大的好处你是知道的,就是可以随时跷班。走吧!说不定那家养老院从此会多一个义工。”
开车送茜茜去后,Kelven Tong就真的留下来帮忙,别看他这个样子,哄起老人家来也很有一套,不一会儿,就和老人家玩在了一起。
午休后,有几个老人开始唱起粤曲,有个老人想叫Kelven Tong一起唱,但在国外长大的他对此一窍不通,只能借故上洗手间,溜走了。
转了一圈,回来后却发现茜茜已被拉入唱粤曲的行列,此时那位老人的一句念白他正好听得懂,“心又喜,我心又安,问娇你曾否复安康、复安康?”
“唉----!”茜茜一边轻叹一边摇头,然后唱,“又怕郎纵情长,妾命不常。”好似百啭莺啼。
Kelven Tong差点没跌破眼镜,他一向认为粤曲是属于老人家的,没想到茜茜也会唱,而且还唱得似模似样的。
唱完了一曲,茜茜坐下来休息。她发觉Kelven Tong一直在看着她,于是问:“你有事吗?”
“有。我越来越觉得你与众不同了。”
“每个人都是与众不同的。”茜茜说。
“但你是最特别的那个,让我想不喜欢都不行,你专门学过粤曲吗?刚才唱得那么好!”
“刚才真的唱得很好?”不管Kelven Tong的话是真是假,茜茜都很开心,“其实以前我对粤曲也是一窍不通,不过我在这里做了十年义工,这里的老人非常喜欢唱粤曲。常常拉着我一起唱,所以不会也变成会了。”
“做了十年义工?那岂不是还在念书时就开始做义工了?”Kelven Tong问。
“是啊,那时候我妈妈常常生病,我就想着多做点好事为她积福,于是参加了义工。”提起死去的养母,茜茜的心情就有些沉重。
“伯母的身体现在一定非常健康了。因为你为她积了十年的福。”Kelven Tong没有发觉到茜茜的心情突变。
“正好相反,在我做义工的第二年,她就病逝了。”茜茜说。
“对不起!那现在这个是你继母?”Kelven Tong一下子搞不清状况了。
“不,我现在这个妈妈,是我亲生的母亲。”对于这些事,茜茜从来不刻意回避。
“哇,听起来很复杂,好像有一个故事。”Kelven Tong说。以前在他面前,茜茜从不说她自己和家里的事,现在说起,让他突然觉得他在她的心中的位置开始有点不一样了。
“你不知道这件事的吗?”茜茜问。她以为Kelven Tong早就把她的过去现在都调查得一清二楚。
“有关你的事,我不想由别人口中得知,我想你亲口告诉我。我想慢慢地发现你,了解你。”Kelven Tong说,对他来说,茜茜是平凡中的惊喜。
“没想到,你倒也与众不同。”茜茜笑说。他的所有事情,周丽云和叶承康早就帮她调查得一清二楚,可她的事,他却说他一无所知,也不知是真是假。
“那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冲着我这个优点,跟我讲一下你的故事呢?”Kelven Tong说。
“当然可以,又不是什么秘密。认识我的人多多少少都会知道一点这个故事。严格来说,我有两个家:一个家生了我,一个家养了我……”
茜茜才说到这里,就听到有人在叫她,她随着声音望去,看到了承康的两位奶奶正站在门外。这家养老院是由“叶氏慈善基金”资助,茜茜经常在这里碰见这两位叶老太太,所以现在看见她们,她并不出奇。
她向她们走过去。
“茜茜,今天来做义工?”问话的是邓玉华。
茜茜点点头。
“两位叶老太太!”Kelven Tong也跟了过来。
大奶奶邓玉英看了一下他。
“原来是汤大少爷!你也来这里做义工吗?”她非常客气地问。
“叫我学文行了。我陪茜茜来的,只是来帮一点忙,还不算是义工。”Kelven Tong说。
“学文是吧?我们找茜茜有点事商量,可能会商量很久,你要是帮完忙的话,就自己先回去吧。”邓玉英说,然后她也没等Kelven Tong答应,就拉着茜茜走了。
看着茜茜的背影,Kelven Tong只有感叹的份,原以为叶承康不在香港,没人和他抢茜茜了,谁料到人家奶奶照样不放过他。
第二天一早,Kelven Tong又准时来到店里,这回除了花之外,他还带来了一份早点。
“这是喜庆茶楼的点心,非常好吃,你一定会喜欢。”Kelven Tong说。
“Sorry!”茜茜却道,“我已经吃过早餐了,恐怕要辜负你的心意了。”
“瞧我!”Kelven Tong拍着额头,说:“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可惜啊,都浪费了。”Kelven Tong就是高明,他知道她一向节俭,也反对别人浪费。
“喂,我们可以带着这些早点去养老院给那些老人吃。这样就不会浪费了。”茜茜提议。
“好啊!”Kelven Tong立即应道。有机会和她呆在一起,他求之不得。
“对了,昨天叶老太太这么急着把你拉走,是不是真的有事找你商量?”路上,Kelven Tong边开车边问。
“没事商量的话,你以为她找我干吗?”茜茜反问。
“帮她的孙子啊!她们在阻止别的男人接近你。”Kelven Tong说。
茜茜笑,说:“既然这样,你昨天为何不跟她说No?”
“我的优点之一呢,就是尊老,我不会对老人家说No。而且她也不可能阻止得了我。”Kelven Tong说,样子有一点点的狂妄和自大。
茜茜又忍不住笑,说:“那么谁可以阻止得了你?”
“你!除非你嫁给了别人,否则我会追到你嫁给我为止。”
“Kelven,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你这么大费周章,值不值得?”这回茜茜问得很认真。
“喜欢是一种感觉,跟好与不好没关系。”Kelven Tong也是难得的认真。
“如果你想让我感动的话,你已经成功了。”茜茜说,她承认自己也是个女人,也有虚荣心,也会被甜言蜜语所感动。
“这么说,我是进步了?”Kelven Tong问,他有些不可置信。
“我承认我以前对你偏见很大,我想我有必要重新认识你。”茜茜说。一个会尊重老人家,肯和老人家一起玩的人,当然不会坏到哪里去。
“等你对我有足够的了解后,你会发现我其实有很多优点。比如说我做事不会半途而废……”
“也让我自己发现你的优点好不好?”茜茜阻止了Kelven Tong继续“王婆卖瓜”。
“对了,昨天你跟我讲你家里的事,还没讲完,现在是不是可以继续?”Kelven Tong转换话题。
“噢,养老院到了,看来没时间讲了。下次吧,下次你准备一个小时,这个故事有点长。”茜茜说。
“那就说定了。”别说一个小时,一千个小时他都有。
晚上,茜茜才回到家,就接到承康的电话。
“收工了?”承康的声音有一点疲倦。
“刚到家。”
“今天忙不忙?”承康问。唉,每次打电话,他总是问这一句。
“今天去养老院做义工。”茜茜说。
“可惜我不在香港,不然就能和你一起去了。”
“是啊,没看到你,李婆婆老是
老是问起你。”
“总算还有人惦记我。”
茜茜笑了一下,“干吗?语气像历尽沧桑的老头子。我们大家都惦记你。”
“包括你吗?”承康问。
“当然。”
“可你从未打过电话给我。”承康马上投诉。
“我怕打搅你。”茜茜说。她可不想让蓉蓉误会。
“我乐意被你打搅。”承康说。
“真心话才好。”茜茜说,她只当他在说笑。
承康沉默了一下,然后他突然说道:“来上海看我好不好?”
“现在是淡季,你走得开的。”他又补充。
“去看你?”茜茜一时反应不过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搞不定?”她问,难道他去拍拖也想把军师带在身边。
“茜茜。”承康叫着她的名字,“这么多天看不见你,我想你至苦,几乎没心思工作。”
承康声音里浓浓的思念骤然而来,一下子席卷了茜茜的整颗心,她猝不及防,唯有震撼。
“来上海看我。”承康又说。
茜茜轻轻一笑,她终于恢复了正常,果然是一个不会轻易被影响的女子。
“去看你,我有什么好处?”她问。
承康只得一声苦笑,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说出来的思念,她果然没当一回事。
“免费上海十日游,而且还有机会尝遍上海美食。”承康只得另出条件引诱她。
“条件很诱惑,不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说吧,要我帮你做什么?”茜茜很义气地说。
“你来看我就是帮我了。”承康说。
今晚承康似乎成心诱惑她,老说这种暧昧的话。
“蓉蓉在不在旁边?我和她说几句话。”算了,她不和他说,直接问蓉蓉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不在!她现在应该在洗澡。”承康说。然后他想起每次和她说电话,她总是不忘问起蓉蓉。
“你是不是误会我和蓉蓉在拍拖?”他问。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了!现在我和她关系只是朋友兼工作伙伴。”他郑重声明。
“真可惜!”她说道。怪不得他古古怪怪的,原来是感情仍没有着落。
“来上海看我。”承康又祈求。
“我……考虑考虑。”茜茜说。以前几乎天天跟他混一块,现在那么多天不见他,她也觉似乎缺了点什么,看来是该考虑一下去上海看他。
“别考虑太久,我希望明天或者后天就能见到你。”
“那我尽快考虑。喂,我要洗澡了。你也该累了,早点休息。”
“嗯,晚安!”
“晚安!”